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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 Sing Hallelujah to the Lord”下說民主來自基督教

馮國強(香港性文化學會副主席,輔仁大學哲學博士生,從事人權神學研究)

      “ Sing Hallelujah to the Lord”,這首似乎一直只是教會內團契崇拜間的歌聲樂韻,在在一二百萬人高溫遊行過後的「街頭六月」,一夕爆紅成為高登連登也啷啷上口的「社運歌曲」!這大概是之前一直常給罵缺席香港民主、堅離地的香港教會,始料未及的發展和恩典吧。

       民主和人權自由,可以成為恩典和祝福麼,可以成為信仰所肯定的祝福和恩典麼?

      看來,不是每個基督徒和信仰傳統,都會認同我這近乎肯定民主自由人權這現代三位一體文明的看法,長久以來,在某些神學和信仰傳統中,民主人權是作為一種世俗事物被看待,因此在教內的信仰生活中鮮有合理位置,世俗公民社會也樂於壟斷民主就是來自希臘羅馬,與基督教文明無關的一類啟蒙運動說法。

        現實上,民主人權也的確在教內教外至今也都仍是飽受爭議的,極權國家如中國大陸自不必說,就是邱吉爾也說她是「最壞的制度,只是我們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制度。」法國大革命提議民主自由,成為後來現代人權運動的先驅,但大革命帶來的斷頭枱式血猩,也成了近代歷史的醜聞,當其時也飽受羅馬天主教會攻擊,發出教宗喻令強調教會絕不接受如此版本的現代價值,教廷要大約到梵蒂岡第二次大公會議以後,才有傑出學者Jacques Maritian和教宗若望保祿二世的位格神學等的努力下,才慢慢接納現代的人權民主價值,而其著名的社會訓導思想(Social Teaching)便是由教宗良十三世(Leo XIII)要開始回應現代民主人權議題的重要信仰網領,因此也被冠以「天主教人權憲章」的雅號,我們所尊敬的陳日君樞機和夏志誠主教,便常在本地社會事務參與中,把這教內人權憲章掛在口邊,本地天主教正義和平委員會的民主人權爭取行動,也源自社會訓導的指導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基督教方面,福音派的神學家在民主人權自由方面的研究,除了學生福音運動的John Stott肯定人權民主的價值,其他神學家的參與有待加強,其中近來在華人圈子開始爆紅的已故公共神學家Max Stackhouse  ,是其中一位在這方面甚有思考和貢獻者,他的神學背景和內容雖然非常保守,但其改革宗神學傳統的進路,應大致可為福音派弟兄姐妹接受,值得在這威權時代的香港教會所參考。

 

Max Stackhouse的民主人權思想,特色為拒絕自由神學的啟蒙運動議程,不會無條件接納世俗民主人權論述,他認現代民主人權思想,如缺乏一個「猶太-基督宗教(Judeo-Christianity)作為基礎,是一個狹窄和不足的民主人權體系,Max 認為聖經沒有使用人權這個字眼,但在由舊約的律法發展出來的盟約(covenantal)傳統中,人與上帝立約同時意味著人際間的盟約,盟約間的關係當然是一種彼此扶助照顧的關係,這種盟約精神後來為新約教會所繼承並發揚,Max Stackhouse認為這種正是人權內在需要的愛中之人道精神,而且人權不能只是一種抽象的概念,他要在具體生活中學習和操練,而歷史上的教會正是在其信仰生活中不斷實踐者,這是其他人類領域不一定有機會實踐進行的,但這種歷史經驗中累積下來的人道精神,是今天人權體系所不可或缺的。在民主制度上,Max Stackhouse認為民主這概念,原始雖然源自希臘的城邦歷史,但這基本上只是一個歷史空殼觀念,民主精神和制度,是在基督信仰的歷史中,如上述的盟約精神中發展出來的,才給予民主制度血肉,當中包括盟約中的彼此平等精神、上主作為盟約的最高原則制約有限個體的權力澎漲、宗教改革加爾文改革宗的教內民主制度等。

 

「高聲讚美我救主耶穌!」原來我們一直懷疑的民主人權來自基督教,至少在六月反送中條例中,我一直這樣認為和相信!